7月16日上午,黄美华、黄美林兄妹3人早早地来到湖南省郴州市中级人民法院审判庭。因为今天她又得再次为父母的死亡赔偿金与郴州市公安局苏仙分局对簿公堂。
“被告除了委托一名代理律师外,没有看到其他人。”看到公安局的工作人员今天没有来参加庭审,黄美华略显失望。
因为值班的派出所副所长拖延一个多小时才出警,凶手挣脱绳索后砍死了黄美华的父母。涉案派出所所长犯渎职罪被判刑两年后,受害者家属又和公安局打起了国家赔偿官司。
知情人士向法治周末记者介绍,涉案的派出所副所长系警校高材生,但身体素质却不尽如人意。他行动异常迟缓,因为太胖,甚至无法穿上大号的警服。
而此案的发生,或许给某些地方“一高两宽”的倾向招录新民警的做法敲响了一记警钟。
“武疯子”疯狂砍杀两村民
2011年1月26日,郴州市苏仙区廖家湾乡黄家湾村的村民们张罗着置办年货,因为再过一天就是农历小年了。谁也没想到,因为当地村民黄礼祥的疯狂作案,这个本来宁静的小山村这天充满了腥风血雨。
当天上午11点左右,村民黄礼祥找到正在家门口做事的黄建徕,要其对自己和父亲发生的矛盾一事评理,正在忙着手头事情的黄建徕没有理睬。自以为很没面子的黄礼祥突然抽出一把水果刀刺向了黄建徕。
“起初一刀刺到肩膀上,刀柄还断了。第二刀就刺到额头上,刺得血流不止。”说起当天的情景,伤者黄建徕的父亲黄泽洋至今还胆颤心惊。
“‘武疯子’又想杀人啦!快来人啦!”黄建徕的呼救立即引来了许多村民。几名身强力壮的村民立即将黄礼祥扑倒在地,并夺下了他手中的水果刀。之后,几名村民又找来绳索将黄礼祥的手脚绑住。
据黄礼祥的父亲黄泽红介绍,黄礼祥从小患有癫痫病,且时常发作,2010年12月就曾因小事殴打过自己,导致左腿骨折。
“凭我们的感觉,他还是有精神病。每一次和别人争吵,他动不动就拿刀。”苏仙区廖家湾乡黄家湾村村支书黄晓泽说。
正是基于黄礼祥精神失常的判断,就在黄礼祥刺伤黄建徕后,村民们将其捆绑住,以免事态恶化。
就在黄礼祥被村民捆绑后,闻讯而来的同村村民黄建国因看不惯黄礼祥的所作所为,就严厉地批评他不孝顺,继而双方发生口角。
“我要就不松脱,松脱了老子就杀了你!”黄建国的批评不但没有说服黄礼祥,反而激怒了黄礼祥。
当天中午12时20分左右,被捆绑了约一个多小时的黄礼祥趁人不注意,挣脱了绳索,并跑回家中拿起一把柴刀去寻找黄建国报复。
在黄建国家门口,黄礼祥找到了黄建国。手起刀落,毫无防备的黄建国和妻子黄回重立即被黄礼祥砍倒在地。57岁的黄建国当场死亡,58岁的黄回重则抢救无效后死亡。失去理智的黄礼祥随后拿着柴刀,赶往乡卫生院企图对之前被他刺伤的黄建徕下手,在途经廖湾乡政府时,被闻讯赶来的民警及乡干部抓获。
千米距离拖延一小时出警
一个月后,湖南省司法鉴定中心作出司法精神医学鉴定,黄礼祥被诊断为癫痫所致人格改变,作案时有限制刑事责任能力。
知情人士向记者透露,案发后经苏仙区交通局测试,从廖家湾派出所到黄家湾村的案发现场,实际的距离只有1075米,也就是说大概两分钟的车程。
派出所近在咫尺缘何不出警?村民们没报警?
“我当时就打了派出所的电话,一个姓严的协警接电话说黄经常犯事,又有精神病,抓了又关不起,不晓得怎么搞。他说先和所长汇报一下。”村支书黄晓泽说,村民们将犯案的黄礼祥捆绑好了后,他就立即向廖家湾乡派出所报了警。
令人不可思议的是,村民报警之后1个多小时内,廖家湾派出所的民警没有出警赶往现场,也正是在这1个小时里,两名村民被害了。
黄晓泽透露,就在他向派出所报警两分钟后,这位严姓协警又给他打来电话说,值班的张副所长要他赶到派出所去,协商一下怎么处理这个事情。
随后,黄晓泽与另一位村民迅速赶到1公里外的乡派出所,并当面向副所长张凌华要求立即采取措施,将黄礼祥控制起来。可张凌华以精神病人不能随便关为由没有出警,而是带着协警来到卫生院去询问黄建徕被砍伤的事。
法治周末记者在采访中了解到,当天廖家湾乡派出所所长熊武元带着派出所其他民警在分局参加集体活动。当时派出所只有副所长张凌华、一名协警和一名女户籍员值班。
案发后,检察机关查明,除了村支书黄晓泽向派出所报警之外,郴州市公安局110指挥中心也接到了当地村民的报警。
按照《湖南省公安机关110接处警工作细则》第18条规定:有关警种、部门、基层单位必须服从和执行110报警服务台发出的处警指令。接到处警指令后,处警民警必须在1分钟内出动。可接到处警命令的副所长张凌华并没有按规定按时出警。